裴止a.

前尘往事-止

＊occ预警，结局BE

＊无脑产物，不喜勿喷

＊略古风，题目与文章无关

＊灵感来着puff直播救救梦第二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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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帝努一直觉得宋黎是一个很勇敢的人，虽然她总是一委屈就泪水直掉。

不仅是因为从前为了救罗渽民，更是因为现在跑到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说要跟罗渽民私奔，问自己答不答应。

他觉得宋黎天真得似乎有些好笑。求着前朝世子救了叛国将领，又威胁夫君与要同他人私奔的自己和离，就算只是名义上的丈夫。

她的每一份勇气，都是源于罗渽民。看着宋黎举在脖子边上的匕首，想到这，李帝努便妥协了：

“若是他打了胜仗回来，你便和他走得远远的，我...不拦你。”

宋黎只知道罗渽民自请出征剿灭最边远最危险的叛乱，却不知道他是为了死才去的。

那样真情实感许诺过一生的人，就算假装大度原谅，也没有办法真的不在意，至少她挽着别人的手是真的刺眼。

罗渽民离开裴城的时候，皇帝亲自来送行。罗渽民在人群中搜寻着，不知是失落还是轻松，没看到那个想看到的人。

本就是我推开她的，有什么好失落的。罗渽民想，只是有一点点不习惯罢了。

行进了数十里，众人停下休息。后方一位军医突然跑到罗渽民跟前，对他说，有人要见他。罗渽民看着这位相识的军医，认出了是宋黎的亲信。罗渽民心中一紧，却摇摇头，对他说：

“算了，战事紧急。故人之情，来日再叙吧。”

那人朝后方望了望，摇摇头。罗渽民也向那里看去，对着那个黑色的影子摇了摇头，说：

“回去吧，等我回来。”

得了这句承诺的宋黎欢天喜地地回到宫中，开始着手准备新年的事样。对着来请平安脉的宫中新御医，她因为称呼皱了皱眉，说：

“皇后娘娘？不许叫，叫将军夫人。”

吓得御医请完脉就向皇帝汇报，可李帝努只皱了皱眉，神色淡淡：“随她。”

宋黎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阿树说，成亲之后，主子就没这么开心过了。她每天都会笑着和阿树说她向往的以后：

“待他打了胜仗回来，我就和他在一起，去个没人知道的地方，柴米油盐诗酒花。”

可她没能等到他回来，从前是这样，如今依旧是这样。

那是很普通的一天，宋黎对着窗外剪窗花，算着还有多久他才能回来。

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熄了蜡烛，一旁的阿树重新点着了蜡烛。宋黎突然心头一跳，好似猛的抽痛了一下，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不安。

宋黎感到很奇怪。这样的情绪大约维持了两到三天，持续到听他们说前线大获全胜，持续到阿树急急忙忙冲到她跟前说：

“夫人，罗将军过了。”

宋黎一怔，窗花从手中掉落，落在暖炉上，再化为灰烬。她仿佛知道了前几日心痛的来源，却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：这是假的，肯定是假的。

宋黎微微一笑，放下手中剪刀，抬起头看向阿树，好像很笃定似的，语气却忍不住发虚。

“别说笑了，阿树。前线大获全胜，娜娜他定不会有事，对吧？”

阿树只是跪着，低头不语，宋黎有些着急了，语气中带祈求：

“是吧？你肯定是骗我的，他怎么能死呢？”

阿树抬起头，宋黎发现她哭了，自己也忍不住鼻头一酸，泪水渐渐漫上眼眶。她跪坐在阿树面前，疯了似的晃着她的肩膀，尖叫着：

“你骗我的是不是？是不是？你说是啊！你快说啊！说啊！”

可越是这样，却好像却好似越听清楚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：

“娜娜死了啊，你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？他死了，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？”

宋黎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，额头很痛，绑着白色的丝带，微微渗着血，好像正在给谁服丧一样。

一抬眼，就看到坐着床边的李帝努。他见宋黎醒来，轻轻唤了声“宋黎”，便直截了当地告知，表情凝重却不太悲伤：

“他走了。”

宋黎扭过头，不去看他。李帝努见了，也不停下，自顾自的说着：

“不论你信不信，不是我。”

“我...给他追封了官职，你...节哀。”

“这种哀，有什么好节的？”

她好似突然清醒，直起身子瞪着面前人。两眼通红，蓄满泪水。

“这种哀，怎么能节得住呢？李帝努，我宋黎，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，这辈子都不会。”

宋黎声音瓮瓮的，带着些许哭腔，语气讽刺而刚硬。李帝努向外走的步子稍微缓了缓，想回头最终还是没有只留下一句：

“宋黎... ...算了，是我对不住你们两。”

宋黎的亲信边白回来的后告诉了宋黎一切，包括罗渽民被敌军砍了13刀，包括罗渽民还未痊愈的8道伤，包括罗渽民望着裴城方向的生前最后一句话。

他说：“新年快到了，记...得，替我向...裴城钟粹宫...问句...平安。”

宋黎哭得很厉害，她哽咽着，对着阿树和边白说：

“我这一生，怕这怕那，畏生畏死，为他人作嫁衣裳，枉想不负世人，却偏让他为我错付了一生。到头来，我连句夫君都没唤过。终究是错付了。”

说完，就好像耗尽了所有精力一般，不住地咳了起来，直到咳出鲜血为止。她想，他身上那许多伤，会比这几滴血痛多少倍呢？

此后，宋黎的身体愈发虚弱，据边白说，是落下了病根。不过一年，本健健康康的人竟长卧病榻，不得起身，还时常咳出血来。

宋黎出殡那天，边白向李帝努辞官，见到这位不言苟笑的冷面帝王在宋黎墓前，落下了一滴泪。

或许是宋黎的意愿吧，李帝努让宋黎和罗渽民葬在了一起。李帝努睁开眼拭去泪珠，笑了笑，语气有些嘲讽，却不知是在讽刺谁：

“你们也算是见面了，算是还了一个愿吧。”

“来世别遇见我。”